日期:2017年06月30日 来源:网站编辑 浏览:15164次
自上世纪40年代以来,左右脑就成了研究热点。在此之前,对人脑的功能研究多是浅尝辄止,然而60年代以切断胼胝体为一种癫痫治疗手段,为神经生物学家罗杰·斯佩里带来了研究的天赐良机。 经此手术的病人左右脑功能正常,彼此间却无法交流,于是成为难得的脑功能研究对象。初步研究显示,选词造句、巧舌如簧的层面上,左脑似乎当仁不让;至于看图寻路、欣赏音乐,右脑像有一技之长。这系列研究给斯佩里带来了1981年的诺贝尔生理学奖,他的一句名言“我右脑可感受的欢愉,超越左脑所能言喻”更是广为流传。然而,科学是在不断发展的。在斯佩里之后,脑科学研究有了长足的发展。借由可以即时检测脑中血流与耗氧量的工具,此前难以显示的大脑不同区域间的合作也逐渐为人所知。
我们现在知道,人类的大脑被分为左右两个半球,左右半球间以哺乳动物独有的信息交流枢纽结构——胼胝体相连。胼胝体可视为一束粗壮的超级电缆,保证了两个半球间的信息可以高速交流。
左右脑接收的刺激与控制的肢体确实不同。简单地说,右侧躯体的神经会连入左脑,左侧躯体的神经则连入右脑。视觉信息的传导略更复杂些,不再是简单地右眼连左脑,而是双眼与两个半球都有联系——双眼视网膜的左侧刺激(成像后是右侧图像)传入左脑,双眼视网膜的右侧刺激(成像后是左侧图像)传入右脑。有趣的是,就像人群里右撇子通常能占到70%以上,眼睛也有这种类似的“单侧优势”存在,而且占优的仍是右眼——“右利眼”大概能占到人群里的三分之二。
目前的研究证据显示,人们爱谈的“左脑负责理性,右脑负责感性/创造性”并无依据 。创造性与逻辑理性都属于复杂的高级认知行为,左右半脑需要密切合作,二者均有贡献。从前将语言功能全归功于左脑也属以偏概全。随着研究样本扩大,相对罕见的“用右脑说话”的人(左右撇子皆有)也慢慢浮出水面。即使确实是“用左脑诉说”的人,在表达过程里其实右脑亦有贡献。还有种说法是右脑是“图像记忆脑”,“视觉信息主要由右脑处理”,这种说法其实也错漏百出。据迪恩·戴利斯教授对单侧脑损伤患者的研究,目前发现的左右脑视觉信息的处理区别主要在于,左脑更重细节,右脑则更注重全局架构。另外,有研究认为右脑受伤者,注意力窗口会显著变短。
既然左右脑分工并不那么绝对,专门针对右脑特殊化的“开发”也就没有依据。目前研究支持的是——不分左右,一同训练。不过,大脑学习的“黄金窗口”的确存在,大概在出生后的三到五年内。婴幼儿时期正是大脑与感受器建立连接的关键时期,期间所受的刺激对大脑合适区域的发育至关重要。弱视正是眼睛功能完好却与大脑“沟通不良”,结果导致“用进废退”的例子。趁着大脑仍大有可“塑”,早发现,早诊治,弱视就能得到治愈。另外,促进大脑间交流合作的训练也不妨尝试,有项对早产儿的研究表明,在双手交替抓握物体的过程里,婴儿已经能将左右手分别接收的触觉信息联系起来,倘若把小手包裹起来阻碍他们的探索,对胼胝体的发育可能有负面影响。 不过,大脑最具可塑性的时期是在十岁前,如果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心智正常的成年人,就不必再纠结于所谓“大脑开发不到5%”,心心念念要继续开发了。
对个体来说,要确定哪个半球主导其实是件不那么容易的事。拿几道选择题、甚或几幅视错觉图片来做“左右脑测试”,一笑了之可矣,较真起来,则是完全不靠谱的——更重要的是,其实这种测试也实在无甚必要。左脑和右脑,一样重要。复杂与高级的认知功能,都需要调动双脑。
昆明市心理危机研究与干预中心